在一个非常寒冷的冬夜,当人们都缩瑟在被窝里取暖时,某些人的夜生活,才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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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这副沉重的身体,疲惫的奔往下一个藏匿处,也许也曾想过,我能拥有一个不用再逃、不用再躲的安身之处,但正是这样的我,才不配拥有吧?

脚下一个不稳,我倒在这阴暗的废弃巷路,明知不能在这浪费时间,身体和眼皮,却如铁块般沉重。

也许我就要死了吧?眼角余光瞄到身下不断渗出的血,殷红的颜色彷佛就是我的死局。

死了也好,这也许才是我的命运吧,无际的黑暗会包容所有肮脏不堪的罪人。

至少,我不是死在他们的手里,在死前还能守着最後一点尊严。

我绝望的这麽想着,轻轻闭上眼,有多久没有这样的安心过了呢?什麽都不用多想,可以放任自己,任自己投入死神的怀抱,这就是我的救赎。

冰冷的黑暗抚平了我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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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游刃有余的奔跑着,跑在这熟悉无比的巷弄中,凭那些人生地不熟的杂鱼们,怎麽可能追得上从小在这长大的我呢?

我一个俐落的转弯,闪进一个阴暗的小巷,侧身倚在破旧的墙上,看着巷口前那些杂鱼傻傻的跑过,我胜利的邪邪一笑。

哈!又是本大爷的胜利,在这里可没有人能打得赢我!

正当我踏步要离开这里,眼角却突然瞄到了地上的一大滩血迹,再往前看便是一具屍体。

「卧操!吓死本大爷了,谁在这里乱扔屍体啊!……不过这里的确是弃屍的好地方啦……」祁焰然不以为然的想直接离开,但却偶然瞄见了这具屍体发下的脸孔。

「咦……?」祁焰然走回屍体边蹲下,悄悄的拨开他额前的发,却被发下的脸深深震住。

苍白不带血色的皮肤,紧闭着的眼、轻轻皱着的眉与轻抿的唇,带着优雅的忧郁气息,脸上的细小伤痕遮不住那人的美,反带有一种残酷的美感。

在往下看是一身破烂的黑色装束,裸露的皮肤苍白且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让人无比在意此人的来历。

「他还……活着。」祁焰然缓缓的将手指贴在此人颈动脉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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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小雅房里,年龄稍长的黑发青年正在给躺在沙发上的金发少年包紮伤口。

「这家伙究竟是干了什麽事才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啊?」没意识到成天和人打架的自己没资格说这话的祁焰然,喃喃的说。

「然後,最严重的应该是腹部吧,一直在流血。」祁焰然正准备要处理少年腹部的伤口。

正当祁焰然要把少年阻隔的上衣拉起来的时候,突然自己的腹部也遭受重击,被应该昏迷的少年狠狠的压在地上。

「你是谁?」少年略低的沙哑嗓音狠戾的传来。

「咳、咳!我才要问你干嘛咧!他妈痛死了!好心救人还被打!」祁焰然愤恨的说,刚刚那一下重击完全不像濒死的人能使出的力道。

「你也是他们派来的吗?最好老实招来。」少年加重力道压住想挣脱的祁焰然,冷冷的说。

「林北不知道你在供啥小!!」快要被压到快断气的祁焰然大吼出这一句。

少年眼神一暗,瞬间彷佛闪过杀意,但却开始扒下祁焰然的衣服。

「干!你想干嘛!」错愕惊慌的祁焰然更努力的挣扎了,但反而让上衣直接被扯下,很快的裤子也沦陷。

「靠北啊啊!!这是要强奸!?」只剩一条内裤的祁焰然死守最後一道防线,还没做好被强奸的准备。

「没有……都没有……?」将人衣服扒光的少年疑惑的将祁焰然翻来翻去,彷佛在找什麽。

「干林娘老子身上是会有什麽!」无法抵抗的被翻来覆去,祁焰然现在不爽到极点。

「如果是他们的人手身上一定会有印记……」少年不放弃的在祁焰然身上摸来摸去,找不到蛛丝马迹的他将视线移往祁焰然仅剩的一条内裤……

「干干干干干什麽!!!哇啊!!」才刚背过少年想逃跑,祁焰然却仍被少年压住背,扯下最後的遮蔽物。

「真的没有……」少年愣愣的放开祁焰然,说。

然而迎来的是一颗迅猛揍来的拳头,几乎是神速,少年抬掌接下,与穿好内裤的祁焰然四目相接。

「你小子找死啊……」祁焰然咬牙切齿的说,但却放下了揍向少年的拳头,转而把医药箱递给少年。

「你能动了吧,那就自己包紮。」

「你为什麽要救我?为了满足虚荣的正义感吗。」少年没有接下医药箱,冷漠的说。

「救你这种强奸犯会有个屁正义感啊。」祁焰然鄙视的说。

少年瞬间兴起了想揍面前这混帐的念头。

「老子想救谁就救谁,没人能干预我。」祁焰然直视着少年,不容置疑的说出这话,眼里燃烧着瞿然的烈焰,炙热,却不灼人。

少年的心里似乎有什麽松动了,长年冰封的心似乎渐渐被莫名的暖流融化,他不敢相信,就连生父生母都没能给予过的温暖,居然会从眼前这个只穿了内裤的家伙得到……

「哈啾!靠么啊冷死了!」才帅不到几秒的祁焰然,抱着双臂咒骂。

少年开始怀疑刚刚那温暖只是天冷产生的错觉。

「欸对了,要包养小屁孩的话至少也要知道屁孩叫什麽名字,嗯?屁孩?」

「想死吗。」

「干干干好痛好痛啊!!住手啊!」

「我叫尹空冥,不想死就给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