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衡有两子一女。长子和长女皆是发妻所出。幼子乃继室所出。

最近几月,冯府一团喜庆,是因为他的长女冯悦本月底就要和新科探花李意成亲了。

继母许氏听从冯衡吩咐,正拿着春宫册,按规矩教她人事。

见她心不在焉,许氏急得掐了她一把。

冯悦痛呼一声,撩起衣袖,白嫩的手臂已经红了一块。大眼立刻汪起两股泪泡,鞋也不套,冲着书房的方向跑着去找冯春光。

见她一跑,伺候的丫鬟婆子也追着她跑,喊她穿鞋。

许氏急的在原地转圈,她不是有心的,就这么随手一捏提醒小祖宗集中注意力的。

继室难为啊!她根本不想沾上这个祖宗,偏冯衡非要她教导。

冯春光听着外头的动静大,一走出来,就被妹妹扑了个满怀,软软的身子紧贴着他,双手抱住他的腰,小小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冯春光艰难的推开香软的小身体,上下打量她:“怎么不穿鞋?”

让后面跟着跑来的丫鬟去打温水,取新鞋袜,抱着小人儿回了书房:“下次不许不穿鞋就乱跑,我看看,有没有被小石头划伤脚?”

听婆子说是继母掐了宝贝妹妹,冷笑一声:“那许氏以为生了儿子,这当家夫人的位置就坐稳了?居然敢打你...”

冯悦本来就不想嫁人,不过是心烦意乱借题发挥挤出了两滴泪,在就在跑路的过程中被风吹干了。此刻被哥哥抱在怀里,闻着哥哥身上的墨香味,已经把所有烦心事忘到脑后,撅着粉粉的小嘴,娇娇的道:“哥哥,她没打我...不关她的事情,我脚疼...”

男人光听这个软嗔的声音就浑身紧绷,忍了忍,把她放到椅子上,褪去沾了灰尘的白袜,露出了晶莹剔透的一双小脚。将一双小脚捧在手里失神的看了半天,丫鬟们端水进来,男人才慌张的放开小脚。

温热的大掌一下子从皮肤上离开。冯悦觉得有些些失落,不免有些埋怨丫鬟们怎么现在进来了:“我要哥哥帮我洗脚。”

男人立刻斥她:“胡闹。”

冯悦立刻撅起嘴,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将他一看,冯春光就感觉自己有些腿软,手脚不听使唤的走过去,再次将软滑的小脚握住,放在温水里清洗。

温水在脚背划过,大掌还轻柔的按搓,冯悦被伺候的舒服极了:“嗯...哥哥替我洗的好舒服哦。”

男人听着耳边似叫床般的呻吟,感觉腹部越来越燥热:“不要乱叫出这种话。”

小脚丫白嫩就算了,一根一根的脚趾也圆圆小小的,看着就想让人咬一口。这个念头一浮上来,冯春光迅速拿布擦干玉足,给她套上鞋袜。自己看不到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些不该有的想法。

“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嫁人?”她一次都没见过李意,她害怕。

冯春光皱皱眉:“李意有点才情。人品哥哥已经私下试探过。确实是个君子。”

其实是他和爹挑选出来了的。学识先不提,就冲着不逛花楼不蓄婢,就可以把妹妹嫁给他。

冯春光安抚她:“有哥哥和父亲在,他李意绝不敢欺负你。”

“可我想留在家里陪爹爹和哥哥啊...”冯悦失落的低喃。

送妹妹回房后,又哄着她吃了几颗馄饨。小丫头这才有了些睡意,在被子里扭来扭去的叫冯春光讲故事给她听。

冯春光让丫鬟把外塌上的话本那一个过来,对着念了一遍:一个已经娶妻的书生,在赶考的路上被世家千金所救,书生考上功名后,娶世家千金为妻,报答救命之恩。那世家千金听说书生乡下还有一妻,就亲自去接了回来。从此不分大小。书生三人幸福快乐的过了一生。

“哥哥,为什么男子可以娶双妻,女子却只可以嫁一夫?”冯悦看的话本子几乎都是这样的故事,什么书生与小姐私定终身。回乡却发现母亲已经替他娶了妻子,然后又二女一夫。

冯春光被问的一愣:“自古皆如此……”

又摸摸她的脑袋:“小脑子里整天想些奇奇怪怪的。快睡吧。”

终于哄睡了妹妹,冯春光轻手轻脚的离开。他从下午就被妹妹缠上,书房里许多事都耽误了。他决定回书房处理完。

没走几步就被妻子秦凝堵住了:“相公...悦悦睡了?”

冯春光因为心底一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对着妻子总带几分愧疚:“这么晚了,你早点去休息,我还有些文件要看...”

秦凝温柔的道:“不如让阿凝给相公磨墨?”

冯春光脚步匆匆:“不用了,这些有丫鬟做。夜凉,你早些回去休息。”

秦凝失落的看着相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她嫁进来已经快两年了,始终暖不了相公的心,连靠近他做一些伺候笔墨的事情,他都不让。

更别提同房了。

秦凝越想越难过,低头拭泪,没看清前面直接撞进了一个伟岸的胸口。

秦凝忙欲退一步,慌慌张张的差点自己绊倒自己。被大手把住腰稳稳扶住。

“好了!走路要看路。”

这声音,是公爹冯衡。

秦凝不敢抬头看,只觉得被公爹扶过的腰侧有些发烫。她低头行礼:“爹。”

冯衡又开口:“这么晚了怎么不带丫鬟?”

秦凝垂着脑袋:“儿媳正要回房。”

冯衡一双厉目盯着秦凝始终低垂着的脑袋,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双手背在身后磨蹭了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