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早已听闻有林沫儿是姻雀与姘头所生的孩子传言,他一边查了姻雀当年之死,一边又期盼那个传言是真的。

他或许已被魔障了,大家闺秀、青楼楚馆皆是了然无趣,几乎是一晃神脑中里自然而然的全是林沫儿,偶有入梦,回回见到的是林沫儿各种姿态,时而与他翻云覆雨,时而是她言笑晏晏躺在花丛里与他说话,时而又是她大红嫁衣端坐在厢房等待他掀起盖头——

但更多的是林沫儿惊慌的表情,发现是自己兄长后无法接受的,嫌恶的、害怕的模样,又或者是,林沫儿穿着大红嫁衣,与另外一名男子牵手拜堂、言笑晏晏。

这样的场景只有一出现,必然是如被梦魇缠住,猛然惊醒,大汗淋漓!

他想着,如果林沫儿不是他妹妹,那该多好?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如滔滔江河止掩不住,令他愈发深入。

可事与愿违,他仔仔细细查了当年的每一丝每一毫,证明传言却是假的。

林沫儿的确是林相的孩子,如假包换。

他在夜里静默良久,终于去六合买了位伪作面容天衣无缝的刺客,又办好了诸多事项——

不管林沫儿是不是他亲妹妹,只要林沫儿自己觉得不是,世人断定不是,终有一日,可以娶她。

夜凉如水,林沫儿被关在祠堂,诸事皆已办妥,只等明日事事尘埃落定,让那名琴师伪作林沫儿生父将她带去边疆,便能圆满。

他心情万分波动,无法平复,仿佛大婚前夜的新郎,只觉得时间刻刻煎熬,终是忍不住去祠堂看上一眼。

他心中狂跳,每走一步,便是又跳快多一分,仿佛有什么预感,慢慢的,他加快脚步,他在门口,锁已被人撬开,他青筋鼓起不管不顾,将那门猛的一推——

祠堂前的灯被外面的风一吹,熄灭了一盏,祠堂里又暗了一分,烛光摇曳,将灵位牌匾影子拉长拉高,左右动荡,宛如魂魄英灵氤氲升起——

他双手颤抖,急切的在祠堂里里外外找了几圈,连根发丝都没有找到——

他颓然的退了两步,猛的开门喊道:“五!”

那名琴师此时已换了个模样,一身夜行衣,却是一名年轻男子,直立的站在林靖面前。

“快!找到沫儿!”

那男子在地上门扉仔细勘察片刻,只遥遥头:“已经走了一个时辰,带走林姑娘之人轻功了得,在我之上,这会,差不多已出了城门五十几里了。”

林靖拳头已是青筋鼓起,咬牙开口:“是谁带走了沫儿!?”

那男子眼睑微垂,掩住瞳孔了的一抹异色,声音毫无起伏:“不知道,我会尽快查明。”

林靖眼神凶狠发红,猛的跑到马厩,挑了那匹皇上赐的汗血宝马,手执符令密诏,翻身上马,往城门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