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矜抱着韵柠,把她放进浴桶里,泡在热水里舒爽解乏:“我跟你说,我爹我哥要是还在的话,你这样要被乱棍打死!你就是欺负我家里没人,才敢这么过分!!!”

赵长矜也很委屈:“唉,你父兄要是还在,你是不是就愿意成亲了?那我肯定敲锣打鼓来提亲啊,他们肯定把我列在第一候选的位置,肯定不像我现在,没办婚礼跟没名没份似的,亲近你还要偷偷摸摸的。”

韵柠呸他:“要是他们给我张罗,一定还会有比你更好更俊更体贴的!哪轮得到你!”

这倒是真的,赵长矜低着头,默默不语有点沮丧。

韵柠:“??”

韵柠:“难道你很丑??”

赵长矜:“我长得倒是挺好,就是脸上……有一道长疤,因为用了好药摸上去没什么两样,但看起来就很吓人。”

赵长矜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虽然她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股幽幽的怨气。

“男子汉大丈夫,留个疤算什么?再说了,我也看不见,你是丑是美我都欣赏不来。”

赵长矜开心地摸摸她的耳朵,被一巴掌打掉:“不许动手动脚,你个登徒子!”

赵长矜不高兴:“我不是登徒子,我是你相公。”

韵柠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脸。

赵长矜:“你兄长临终前最记挂你,嘱咐我一辈子好好照顾你。”

韵柠:“呸!他不可能让你把我照顾到床上去!”

赵长矜第三次被呸,想姑娘变媳妇果然彪悍了:“……他让我给你找个好归宿。我觉得我认识的人里再没有比我更好的归宿了!他们不可能像我这样喜欢你!”

韵柠:“喜欢我的人肯定多着呢!”

赵长矜:“有我在他们见不着你!”

韵柠:“???”流氓操作???

赵长矜:“虽然你不愿意,我们没办酒,但是我已经把你报到王府玉蝶上了,从宗室礼法来说,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妃。”

韵柠:“???”强盗逻辑??? 韵柠:“这不是愿不愿意办酒的事好吗?!这是愿不愿意和你的事!!!你这样万一我不喜欢你呢???”

赵长矜:“……”

赵长矜:“你不喜欢我吗??你……我……你小时候见过我的……”

韵柠:“万一,我是说万一!”

赵长矜:“哼!”

韵柠:“???”哼什么哼???

结果他轻轻地来了一句:“你要是真的爱上一个比我好的,我就去把玉蝶上的名字去了,放你自由。”

韵柠:“……”

虽然听上去还挺无私的,但是……

“你生米煮成熟饭…… 我还怎么嫁人……”

赵长矜:“哼!如果他介意这个,或者因为这个让你受委屈,那就算不上比我好!”

韵柠:“???”彷佛有点道理。

他站在木桶边弯下腰,温柔地吻了她的额头和眼睛:“柠儿,我没有任何欺负你家中无人的意思。清宁去世,我自然就是你家里的人,断没有半分欺辱你、不尊你重你的意思。我……我只是……算了,要是清宁还在,确实要打断我肋骨的,我还是先自断两根。”

韵柠:“……”

韵柠:“我知道,你听我说终生不嫁,就恶向胆边生起了色心。哼!”

赵长矜:“……”

沉默了一会儿,韵柠道:“我要办酒的。”

赵长矜猛地抬头。

韵柠:“成亲总是要知会他们一声的,让哥哥在天之灵看着他给我挑的夫婿,要是你欺负我就让他托梦吓唬你!”

赵长矜:“让他打雷劈死我!”

韵柠:“呸呸呸!男女之情多大点事儿,何必天打雷劈?”

赵长矜语气很认真:“未来的我若是负了你,那也不再是我了,管他去死。”

韵柠沉默了一会儿:“夫妻本是同龄鸟,琴瑟和谐白首偕老的太少了。人心易变,万一我变了呢?我变丑就算了,万一我变成一个十分招人厌恶的烦人的老太婆怎么办???”

赵长矜:“……我觉得你不会……万一那样,我就变成一个烦人的臭老头,每天都和你吵架。”

韵柠:“???”为什么不按套路出牌?要成为吵架的怨偶吗???

赵长矜:“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反正现在,我把能想到的都想了,就是要和你在一起,每天都一起。生死之外,再没什么能拦住我。”

韵柠:“……你好肉麻。”

赵长矜:“??被人深情地表白,你娇羞一下呗?”

韵柠娇俏地一甩头:“我不。我们都睡过了还有什么好娇羞的。”

赵长矜:“……”

赵长矜:“真的么?”

韵柠又有点瑟缩:“……假的,你今天不许再欺负我了。”

赵长矜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好遗憾啊!坦白之后连奖励都没有!

面颊上突然被轻轻地亲了一下,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韵柠那双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奖励你自首。”

猝不及防,赵长矜真实地脸红了。

他耳朵红红地呆站着,然后任劳任怨地伺候。

没过一会儿:“王府里该有的都有,明天摆酒吗??”

韵柠:“……太快了!”

九月,秋高气爽,适合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