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把她看透,将她掌控得死死的,一点自尊都不给她留。

青枝觉得自己没用,越想越委屈,不再顽固不再犟,软成了个可人的小东西,在他宽阔的怀里直淌眼泪。

“你总是欺负人……你总是这样……”

她酸涩地谴责着他的罪行,明晃晃的两条小溪流从她湿漉漉的眼睛中坠下去,啪嗒啪嗒的,一路往下掉,直掉到江勉仲的心里去。

“别哭,丑死了。”江勉仲别扭地哄着她,原本窜得三尺高的怒火被她毫无节制的眼泪“叭”地一声熄灭,他懊恼到肝疼,却又无可奈何,大掌怜惜地抚上她的面庞,拇指拭去尚且温热的泪珠。

他低低地叹口气,心疼地亲了亲她肿得像小桃子的眼睛:“你这个小坏蛋,你不成心气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江勉仲想,生意场上的对手总骂他的心是冷的是黑的,甚至有人骂他没有心。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他的一颗心都被这洛家的小姑娘给取走了。

他起身去拿纸盒过来,用湿巾细细地为她擦脸。

她还半裸着,室内又开了冷气,她哆嗦一下,江勉仲见了,二话不说的脱下西装外套将她裹住,包婴儿似的,只剩她一张小脸在外边透气。

那小心呵护的姿态,与之前的无动于衷和步步紧逼相比,真真是判若两人。

可青枝依旧觉得憋屈,依稀掉着三两滴眼泪,势头没之前足,但也一点也没停的意思,似要哭到天荒地老去。

江勉仲知道她为的什么,他烦躁地撸了把头发,没好气地说道:“别哭了,我知道你担心那姓洛的病秧子,他现在还在疗养院,就换了间房而已,还没死呢。”

“真……真的?”青枝闻声仰面望向他,水嫩嫩的红唇微张着,声音颤而轻。

 “你说呢?”他一副不屑撒谎的样子,脸色铁青。

青枝这才确信爸爸真的没事,她的一颗心渐渐放下去,哭得发哑的小嗓子慢慢止住啜泣。

“洛洛,你要记着,他欠我的,你来还。这要算起总账来,他洛云薄可不知道欠了我多少,钱也好人情也好,我只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而已。”

江勉仲语气凉薄,手上却没闲着,就着衣服将她严严实实搂住,起身端了热水来,小口小口喂给她喝。

青枝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身上回温,呼吸渐渐平缓。

“对不起……”隔了会儿,她才低头道歉,同时调皮地蹭着他胸口往上攀,让流出的眼泪和鼻涕水肆无忌惮地抹在他衣服上,给他价值上万的名贵的衬衣洗了个小澡。

江勉仲有严重的洁癖,而这,算是属于她“青枝式”的小报复。

江勉仲哪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睁只眼闭只眼由着她泄愤了。

她痛快地干完坏事,才在他胸前找了块干净的地方靠着,聆听着他胸膛里有规律的心跳声,她一时间觉得温暖又安全。

“我不该跑去兼职丢你的脸,也不该说和别人离开你……那样的气话。”她的声音低低柔柔地,“不过,你也得承认你有错。”

江勉仲好整以暇地“哦”了声,明知故问:“我错什么了?”

青枝吸了吸鼻子,撒娇道:“你都是个三十几岁的大人了,还幼稚地跟我这样的小孩子计较。”

“还小孩子,哼哼,过几年都能给我生孩子了。”江勉仲不满地捧起她的脸,对准她的唇狠狠地吻下去。

细细地吮吸啃噬,啃到她头脑一片空白,忘记抽抽嗒嗒,啃到她抓着他健壮的手臂呼吸困难得摇头,白皙的脸已经憋得通红。

“唔唔……”肺活量撑到极限,她难耐地挣扎,捶打着他胸口,江勉仲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气喘吁吁的她,抬起她细细白白的腿环住自己的腰,像抱小孩似地垫了垫,往包厢外走去。

包厢外长长的走廊上铺着上好的消音红地毯,暗色的灯光暧昧朦胧,几位西装笔挺的侍者帅哥单手端着放红酒杯的盘子立在廊边,听见开门的动静,他们立即低声礼貌地喊:“江先生,您走好。”

青枝身下一丝不挂,虽被衣物遮挡,但毕竟是在公共场合,她羞赧得快要当场去世,紧张地绷着身子,圈缠住他的腰,将脸死死埋进江勉仲的怀里,一点也不敢撒手。

江勉仲心情愉悦地眯起眼睛,三两步踏入侍者低头摁开的专用电梯中,咬着她绯红的耳朵欲望十足地说:“小妖精,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忙里偷闲的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