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茫茫一夜,天地间纷飞的玉蝶被呼啸的北风吹的飒飒作响。

荼锦彻夜未眠,天刚亮便叫丫鬟铜环烧了热水,把本就白净无暇的十六岁身体洗出芬芳的香味,一头齐腰的乌发被沾了香膏的篦子反复梳拢,最后用两只小簪绾在脑后,鬓边别了两只清新的铃兰。换上压箱底的天水碧连枝袄裙,把自己装点的盛大又隆重。

最后坐在床边重重叹气:“好想他。”

*

一年前她还是红香院里连名字都没有,最下贱的洒扫丫头,吃不饱穿不暖,饿得受不了就去街上偷。正巧那一回偷到了从刚从京城主家回来祭祖的谢小公子。那时的她又瘦又脏,在隆冬里赤着脚,头发蓬乱,被逮到现行时就龇牙咧嘴,像只疯疯癫癫的小兽。

皎皎如月的男子用力握住她攥着钱袋不放的手,却又露出怜惜又温柔的笑:好个可怜见儿的小茶①。

之后她的人生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对家人的记忆很淡,只依稀记得卧病多年的母亲姓花。可她身堕烟花之地,恐玷污了母亲的姓氏,谢小公子便为她取了荼锦这个名字。

——荼锦,是形容繁花盛开,灿烂美好的景象。

*

谢小公子来的时候,小姑娘装扮一新的枕着桌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凑过去,在女孩儿脸颊上轻轻一吻,“小茶。”

“唔……玊②哥!”荼锦立刻惊醒,黏黏糊糊要他抱,“怎么才来?”

谢同尘眉睫很浓,上面挂着雪花融化后的水渍,声调却很暖:“大雪封路,我走来的。”

他的肤色很白,却并不让人觉得羸弱,反而有一种出尘避世的清高感。相貌清隽俊秀,特别是那双眼,明亮澄澈,带着两分文气的清高疏冷,偏在望向她时总款款温柔。

此番前来,也只用木簪绾了漆黑如墨的发,一身便衣素裳,只腰间挂着一副玉佩,干净清减,且一丝不苟。

荼锦近来读书学到了一句话,觉得很合适此时他:岩岩若孤松之独立。

谢同尘把她拥进怀里,亲昵的问:“对了,小茶,功课做了么?”

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却非见色起意。

当初他来到红香院一掷千金,替她还清了一屁股的债,成了她的金主,可他们在一起时并不是恩客和妓女,也从不做生意。他喜欢她,想要照顾她,为她奔波忙走也绝无怨言,一心只想给她一个完全别于从前的噩梦般的崭新人生。

少女动作微微一僵,挤出了个笑转过身,拼命点头:“做、做了!”

“玊哥!”不等他再说,少女伸臂勾住了他的肩,好不委屈的盯着他,“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只想着那些有得没得。我就在这里,你都还没好好看呢!难道你都不想我?”

于是谢同尘从善如流地凑近她,在水色的樱唇上吻了一下:“想你。”

荼锦涨红了脸,却很快回吻过去,生涩又色情地舔着男人的唇瓣,把香舌往对方的口中渡,毫无章法地一通乱搅。直到把自己亲得胸闷气短了,才终于放开。心在胸腔里狂跳,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将她烘得头晕脑热,搭在男子肩头的那只小手不断往下,最后停在了那一处不自然的隆起上。

她凑到他耳边,小声哼哼:“玊哥,我想挨肏了。”

清俊的小公子一挑眉,冠玉般的面庞微红,却是一把掐她的下巴:“趴好。自己把屁股撅起来。”

其实谢同尘是克己守礼的君子,亦是真心喜爱她。

偏她是这样的出身,所以格外注意将自己与所谓恩客区别开。若不是几个月前荼锦借着生辰胡搅蛮缠,他应当会等到替她彻底赎过身,带着她离开这里后才会碰她。

可……世事难料,他试过便食髓知味,自控力在方面根本起不了作用。

荼锦有些羞涩,却并不害怕,一件件将衣裳脱了,露出已经将养得玲珑许多的光裸胴体。起先拿手掩了掩,后来觉察到男子的视线逐渐焦灼,便又放下了。欲语还休地看了他一眼,便乖乖跪趴在美人榻上,高高翘起雪臀。

少女的私密处光洁粉嫩,被并拢的双臂夹成两瓣鼓囊囊的白面馒头,中间是一道细长的缝。

谢同尘试探着用指尖寻到那处,塞了半根指节,立刻就被热情的腔肉吸裹住,只浅浅抽送了两下,便咕叽咕叽往下淌了好多花液。小姑娘上身有些软,晃着腿冲他摆腰:“玊哥……肏我,小茶想吃……呃……疼!”

听到那个词就要脱口而出了,谢小公子气急败坏的往她的臀上扇了几掌,骂道:“叫你不要跟院里的那些个人学,往后这些浑话都不许说!再听见再要打!”

见她吚吚呜呜哭求饶了,才终于解开衣襟,将腰间那根早已昂让的性器送了进去。

一时被温柔紧窄的包裹住,才说不出什么责难的话了。

缓了缓,便扶着她的身子抽送起来。

荼锦收敛了一会儿,很快又奶声奶气的呻吟起来:“呃……啊哈……好舒服……最喜欢被玊哥肏了!好大……顶到里面了呀……”

谢同尘被臊得满脸通红,理智在让他尽快纠正她的坏毛病,可喉咙却被什么哽住了,怎么也说不出口。身体却无比诚实地操控着兴奋涨大的性器一下比一下重地把有些时候不曾被浇灌的幼嫩花穴狠狠撞开,藉此来获得一浪高过一浪的快感。

大手压着不盈一握的纤腰,迫使本就跪趴着的少女更极致地曲折身体,上半身完全瘫软下去,臀却高高耸着,原本雪白光洁的臀肉被拍击的通红一片,上面还有几个分明的掌印。明珠蒙尘,美玉有瑕,却显得愈发脆弱娇柔,惹人怜爱。

从初见那一刻起,她便是新雪中一抹鲜活的艳色,是红尘中一枝新嫩的茶尖。是他的一眼万年,是他的一见钟情。是在他掌中盛开的花,是为他翩然起舞的雀。她是他认定了就不会再改的答案。

他渐渐也迷乱了,声音发着颤:“小茶……我的小茶……”

语气越温存,动作愈凶狠。

荼锦为自己的勾引付出了惨烈的代价,鬓间的小花在巅荡中掉了出来。

小钗被取下,散落的长发被年轻的小公子粗暴地握住,扯住地同时下身又被最大限度地反复贯穿。她惶恐又享受,不受控制地绞紧收缩,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那根狞物的棱边是怎样地剐蹭那个敏感的点。

“唔……玊哥、同尘……到了,慢点、慢点……啊……”

近两个月不曾被开垦过的身体格外敏感脆弱,荼锦被近乎蛮横的顶弄送上绝顶,哆哆嗦嗦喷出一大股淫水。几乎有些跪不住了,不光腰酸麻,腿也打颤,脑袋被颠成了一团浆糊,混混沌沌的,根本无法思考,只本能瘫软了,任由谢同尘予取予求。

谢小公子虽性格儒雅,好诗文,自小也没少练过,所以家里人放心他出远门。即便贼人宵小也不在话下,何况是这样个娇软可欺的小妮子。固然禁欲了一阵子的自制力远不如先,却也是让荼锦连着泄了两回,才松了精关,抽出来射在了她光洁单薄的脊背上。

“小馋猫儿,这下如愿了?”发泄过的谢同尘又是那副风清月朗的做派,拿了巾帕替瘫软着呼呼喘息的少女把身体擦净,又捡起衣服为她披上,“下雪天凉,别冻着。小茶乖,站起来一下,帮你穿裙子。”

荼锦双腿还在打颤,需要撑着他才站得稳。穿好后又坐回他怀里,邀着他的胳膊使劲蹭了两下:“玊哥最好了。”

“嗯。你先歇一会儿,晌午带你出去吃东西。”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脸,自然地又问道,“功课放在哪里了?我要看看你做得认不认真。”

荼锦原本晕红的脸微微有些发白,扯住了欲走的谢同尘,知道怎么也躲不过了,就嗫嚅着说:“……我错了。我、我……我太想哥哥了,总是没心思,所以……只、只摹两帖……”

意料之中。

方才她主动求欢是他就猜到了,本来应该狠狠拒绝,再抓个现行的,结果自己……唉!

谢同尘也理亏,不再端着架子教训她。

思来想去还是生气,拎着她去书案前坐下,将笔墨纸砚一件件铺在她面前:“现在就给我继续写!写不完剩下三贴……就……”

他略一思衬,狠狠拧了一把她的小脸,“写不完就肏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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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小茶:对小孩子的美称。(历史上是唐朝的叫法。但本文架空,设定里是京城里的特殊叫法)

②玊(sù):谢同尘的字,寓指美玉有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