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齐医生不如说说自己都谈过些什么有意思的恋爱?”

舒怡这话说的颇有点呛,曲樾自然察觉道舒怡情绪的反常,笑笑,另外找了个话题揭过了此页。

那番谈话过后,舒怡转头就忘了。但曲樾却开始展现起了他作为男友的体贴。

他会记住她的喜好:喜欢吃什么;清淡还是重口;有什么偏好,比如牛排几成熟,煎蛋是溏心还是全熟,粥喝甜的还是咸的,面条偏吃劲道的还是软和的……这些他只要注意到过一次。他都能清楚记下。

他会迁就她的作息,一起看电影时,她瞌睡了,头靠在他肩膀上打盹,他会抱她去泡澡,帮她掖好被角让她先睡;他早起时,动作也很轻微,绝不会吵到她分毫。

他会时不时送她一些小礼物,或者是舒缓助眠的香氛蜡烛,或者是有趣的小摆件,或者是一方丝巾……并不贵重,但是很有心,正好是舒怡喜欢或需要的。

不像之前盛思奕或是商泽,虽包装精致,品牌也是高大上,但总有一种不知是不是秘书帮忙挑的感觉。

他甚至还会帮她吹头发、暖手暖脚、半夜起床帮她倒水……

相处地久了,舒怡只觉得曲樾简直异类。

富人家的公子哥,她见得多了,大都是被迁就惯了的,骄傲的很——特别是自身有点本事的,

先天的优越加上后天的自信,这种人根本不擅长照顾他人情绪。

所以就算盛思奕那么好脾气的人,很多时候依然够不上真正的体贴,不过是出于礼貌和涵养罢了;商泽更不用多说。

就算是商涵予,他要对某个人好,那也是完全不考虑对方需求,一味强势地按自己的喜好来。

再反观曲樾——

他是真的能让她在相处中感到舒适,并且能给她提供情绪价值。

舒怡有些开始想不明白了。

三十岁的男人了,有家世有才貌,成熟体贴,关键还有趣……按说曲樾这类男人简直是稀缺品种,从萝莉到轻熟女、到熟女等各个阶段女性都是通杀的。

舒怡想不通他这么耗费心机地同自己交往到底图什么。

一见钟情什么的,舒怡是不信;但如果说曲樾是因为曲颖而接近自己,舒怡又觉得曲樾不像是那么清白不分、一味偏袒护短的人。

况且,如果只是要戏弄她,他这么耗心耗力地演戏,甚至不惜陪她上床……这牺牲也着实大了点。

舒怡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她想,若曲樾真有所图,总有一天会露出起狐狸尾巴的;而在这之前,她人也睡了,贴心的照顾也享受了只要不动心,怎么都不算吃亏。

舒怡于是放弃了琢磨这事儿,转而继续忙起自己的工作来

公司已经成立了两个多月了,除了经纪人和艺人,专业的管理人员、服装、公关、编剧……也都相继到位。公司初具雏形,虽然还不宜搞什么大的动作,但跳槽过来的经纪人,现在手里基本都只带了一两个艺人,有的是空闲的时间和精力;而忙过了公司最初建立的鸡飞狗跳,舒怡逐渐有了一些闲暇——

舒怡想,公司也是时候适当地签些新艺人了。

签艺人最快的方式是通过选秀节目挖掘。公司当然也可以自己招,但一家名不经传的小公司,知道的人少不说,就算真的通过大肆宣传招到了艺人,往往还要花费一年以上的培训筛选,实在是太伤成本。

而直接通过选秀节目挖掘就不一样了,选秀出来的人,本就是经过层层筛选的,积累了一定舞台经验不说,通常还自带一部分粉丝;后期只要稍加培训和包装便可以出道了。

只是,选秀节目挖人虽好,一旦新人通过节目出了名,一定会有众多娱乐公司赶着争抢,尤其是一些老牌知名选秀节目,早在比赛开播前,选秀的前十名或前二十名便已被签下。

舒怡一家新成立的公司,自然不能等到那个时候再去挖人,只能在前期的时候多加留心。

正巧最近有个名着重拍、公开选角的选秀节目。舒怡听说水很深,新人未必是凭实力就能脱颖而出,舒怡于是决定去仔细打探打探情况,好针对性地挖人。

她约了该选秀节目的一个制作人吃饭,顺利地探听出了节目众投资方各自塞进节目的人,和最终内定下的各角色的冠军,可谓收获颇丰。结果结了账去洗手间的时候,她还意外收获了一个八卦。

事情起因是舒怡在洗手间门外远远见到一个熟悉的人——余璐。

舒怡碍于自己当初的失信,见对方没见着自己,也就没有主动上去打招呼,结果导致——她在厕所里,不小心听到了余璐同人讲电话。

“你最近很忙吗?”余璐先是问电话那头的人。

尽管她声音压得很低,但厕所里很安静,舒怡还是听到了个清楚。

心知偷听别人讲电话是不道德,舒怡刚想弄出点声响提醒隔间里面的余璐,结果又听她开口道:“我怀孕了,没错,就是那天晚上。”

一句话,信息量略大,舒怡反倒不好出声了。

她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然后余璐又道:“孩子我还没想清楚要不要,我现在很怕……很怕商泽他会发现……”

这话的内容,怎么听,怎么像是余璐绿了商泽。舒怡惊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忽然有些佩服余璐的胆量。

虽然她自己也曾绿过商泽一次,但当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结束同商泽的关系……不像眼前这个余璐,孩子都有了,居然还敢脚踏两条船。

想到商泽居然也有被人玩弄于鼓掌的一天;说实话,舒怡着实有些幸灾乐祸。

但同时,她又有些犹豫,这事要不要告诉商泽?

好歹相处了一场,她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带绿帽子,好像太不厚道了点。

况且自己当初两次拒绝他,算是把他得罪惨了,她也想卖他个人情,好为自己多留条路,但——

被带绿帽子这种事,她要真说出来,他难保不会误会她是想要看他笑话;要那样,无异于给两人关系火上浇油。

算了,这种一个不小心便里外不是人的事,还是别做的好。

舒怡于是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洗手间,只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没想又过两天,她在拍卖会上撞到了商泽和余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