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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熙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带给父亲,可他并不愿指认谁,因为怕对方报复自己女儿,毕竟宁熙现在还这么年轻,势力又不够强大,某些权贵要整她真的太容易。

宁熙让他别担心,说有靳家给她撑腰。

赵光贤就说傻孩子,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你做到这种程度?你并不是靳家的亲女儿啊。

“除了你一直执着,谁又愿意蹚这趟浑水?靳家怎么会为你走这步险棋?”

宁熙听完,眸光黯淡下去。隔了会儿又说,“靳北然欠我的。”

赵光贤没听懂,却也没多问,只是作罢,转移话题到积极的事情上,问她工作学业如何。但宁熙仍执着于这一点,还斩钉截铁靳北然一定会帮忙,最后,赵光贤没了办法,只好把某些话明说。

“靳家不会干的,而且你提多了,我怕他们对你不满甚至起疑。”

宁熙不懂,“为什么要起疑?”

赵光贤的目光明明暗暗,“没什么,你别再提就是了。”

她感觉他有没讲出来的秘密。

“宁宁,当初有一笔干净的钱,早在事发前存在一个安全账户上,等你长大用。我没太早告诉你,怕你图安逸,但现在我觉得可以说。金额不多,但至少能保你一辈子无忧无虑,你不要再为我折腾什么,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务必过好自己的生活。”宁熙定定地看着他,用力点头说好。

她在里头表现的特别镇定温和,赵光贤看她这样就很放心,但一出来她就哭了,泣不成声。她之前很偏执地追究甚至质问过,你是不是被陷害,到底是谁的阴谋,你有没有做那些事!

做了,没做,做的少,做得多,现在的权贵有几个是彻头彻尾干净?都跟赵家一样,主动或被动地成为利益链条的一环,说到底不过是利益斗争、政治斗争,总有输赢。

他了解女儿的脾气,但凡自己有一点冤屈,她一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那她这辈子也就毁了。所以他一直全盘承认自己的罪行,一来,告诉外面的权贵,他乖着呢毫无威胁,别碰他家人。二来,不想让宁熙被恨意支配,卷入男人的政斗。

虽说赵光贤跟靳家有几十年的交情,但仅凭这就收留他女儿?那么敏感又危险的时期,连夫妻都大难临头各自飞,靳家单纯为交情能做到这种地步?

其实,赵光贤当时跟靳父谈妥,任何对靳家不利的证据,他都担过来,也就是说,靳家掺和的那部分脏污,全被他揽了,彻头彻尾保证靳家安全。

他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好好养大他唯一的女儿。

宁熙总想要翻案减刑,却会让对方怀疑,赵光贤开始喊冤并想拿这个威胁靳家,这就很不妙。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那场政斗里一败涂地的原因——不够心狠手辣。

宁熙虽不懂权术,但也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可她只想到两家的交情,没考虑到这一层。但靳北然想到了,甚至私底下用这个跟父亲谈判过。

“您不是一直担心赵光贤可能反咬么?让她女儿嫁给我,成为靳家的儿媳,还怕他不同心?”

靳父冷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不就是女人么,你玩谁不行?我睁只眼闭只眼。但不能是她,她可以毁了你。罪犯的女儿怎么能当靳家儿媳?你给我安安心心娶童琳。”

“然后赵宁熙你自会找人接手,是吗?”

靳父似乎没料到他突然冒出这一句。

靳北然骤然阴沉,“她身边那个姓宋的,是不是你安排的?”

靳父没回,直接压了电话。这种反应在靳北然看来等同默认。

“靳检,”女秘书在叩门,“跟您汇报一下,赵小姐过来了。”

其实都得恭敬地问一句,您有没有空见。但赵宁熙每次过来,靳检绝不会没空,甚至不会让她久等。次数一多,秘书怎么能不懂,所以她对宁熙格外客气,一来就端茶送水。

秘书把门带上,靳北然抬眸看她,“内裤晚上还你,没必要催到这来。”

宁熙要说正经事,谁知他上来就提这荤茬,好好的氛围全给打乱了。

“你查你的案子,不要再牵扯我爸,”她脸色很冷,甚至刻意做出这种样子,“虽然都是网络淫秽,但新案是新案,我爸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走向在靳北然的意料之中,可他有点不满她硬邦邦的语气。

“如果能减刑,早点出来不好么?”

“就算可以,我也会自己争取,不靠你,免得又欠人情,以后被你各种胁迫。”

靳北然听得微微蹙眉,“你以为我求着要帮你?是这案子我查出蹊跷,跟以前的证据对不上,你爸当初很可能被泼了脏水,这种情况,犯人可以申诉。”

“假好心,你明知道我爸不会开口,你就是用这来吊我。”

靳北然眸色一凉,“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赵宁熙,在床上取悦几次,就觉得我为你晕头转向?告诉你,我不过是在履行检察最基本的职责,到底要不要申诉,是犯人自己的事,该是你来求我。”

他一旦凌厉起来,就这样高不可侵,大多数时候他并不动怒。

听完这些,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靳北然在她背后冷冷地命令:“三天内,跟姓宋的分手,不准你再见他。”

其实连分手都谈不上,她跟那人都没确定恋爱关系,只是他在追求。

她猛地转身:“你真想控制我一辈子么!”

他波澜无惊,“是又怎样?”

“——你!”

她气的浑身发抖,硬是咬着牙关强忍下来。

“三年了你还没玩够么!我求你行吗,求你放过我!”

她吼完眼睛又红,那样看着他,好像多恨似的。

他烦躁地撇开脸,“现在哭对我没用,滚回去,把自己洗干净,晚上我要上你。”

一直垂眸不看她,听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种拼命压抑的呜咽。

“你还这里干什么?”他蓦地抬起头,眼神冷酷但里面分明有火苗在烧,“想在这里被我上?”

她还是不动,一脸倔强,泪水憋在通红的眼眶里,一滴都没掉。

他心里绞的慌,面上却愈发冷淡,忽然,他推开椅子起身。

那样笔挺的身型,一旦穿上检察官制服,压迫感不要太强。

这时候她就知道怕了,怕他真的发疯,照那番威胁的话去做。

宁熙猛地推开门,用力跑出去,动静之大让外面的秘书一脸懵。